孤星紫逐月

Sinna:

超人获得了新的超能力

 

 

 

克拉克是在某个偶然的情况下发现自己获得了新的超能力。

 

他能看见鬼了。

 

准确的说，他能看见灵魂，还能和它们对话。

自从刚才任务中超人被撞到了头，醒过来后突然就多了这项能力。

他躺在那里，隐约听见有许多人喊着超人，等他晃晃脑袋回过神，再看见的就是正在喊他的蝙蝠侠，和一大群人们。当时超人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对，直到战斗结束，几位民众上前和他道谢，随后便像烟一样的消失在空气中，这时他才察觉到──他可能见鬼了。

 

先不提头部重创或濒死经历引发超能力这种都市传说的可信度和科学证据，超人一天内被撞头的次数，恐怕比普通人一生中撞到头的次数还多，因此在这个频率下，撞着撞着就撞出新超能力好像也不是那么不可能。

 

而且看见灵魂这个能力在正联也并不是非常稀奇，几位魔法系的成员都有办法办到——重点来了，和魔法最不对付的超人，竟然习得了魔法系的超能力。

 

但几个对相关领域比较了解的成员正好都不在可连络到的范围，大家暂时也没有头绪，只好让超人先观察看看有什么变化，并且一致同意在超人还不能确定新能力的性质并且能良好控制前，暂时不要上瞭望塔。

对此超人当然表示了抗议，于是联盟顾问凉凉的指出几处他由于不专心或是把幽灵当成真人而沿途撞坏、捏坏、看坏的街道设施或设备。

「最起码你得搞清楚真人和幽灵的差别。」

「好吧…」平凡工薪阶级的小记者克拉克摸摸头只好同意：「你说的对。」

「看来氪星的拉奥也意识到你们单方面强化物理能力的致命缺陷。」

「我很遗憾我的精神系能力缺陷和你的情商缺陷一样显而易见。」

超人干巴巴的回应蝙蝠侠不知是单纯叙述还是嘲讽的评论。

「不好意思打断你，酥皮」从超人表示自己能看到幽灵之后就显得特别不安的闪电侠说：「介意告诉我们一下，从刚才开始你到底在跟谁说话吗？」

 

超人愣住了。

 

「呃，蝙蝠侠？」

他五指并拢指向蝙蝠侠的方向。

 

大家都愣住了。

闪电侠的头摇得只看见残影。

神奇女侠蹙眉困惑道：「从战斗中途开始我们就连络不上蝙蝠侠，但一直有听到你和他说话，我们以为……」

超人惊恐望向角落的蝙蝠侠，只见他疑惑的伸出自己的双手看了几秒，试着把手放到闪电侠的肩膀，然后目睹自己的手穿过闪电侠（闪电侠打了一个寒颠）。

 

『看来我死了。』他冷静的说。

 

 

 

超人瞬间就冲回了刚结束的火山口战斗现场，飞进火山口里凭记忆用X视线扫视着方才战斗时四散的石块底下。

『你在干什么，克拉克。』

蝙蝠侠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一旁，显然意识到自己是幽灵之后他不但能瞬移，还能飞了。

 

超人气得差点骂出脏话。

 

「救你！白痴！说不定只是幽体脱离什么的，我们得快点把你的身体找到。」

『不，我想起来，我确实死了。』

超人瑟缩了一下，与此同时看见了被埋在石块底下的蝙蝠侠──他的面具碎了一边，掉在身旁，肋骨断裂，刺破了肺，心脏已经停止跳动。超人用最快的速度将石块清开，抱起那具已经冰冷的躯体。

 

「你说过拉萨路之池能够让人死而复生对吧，告诉我在哪。」

『不。』

超人打算自己去找，却发现自己突然动弹不得，抱在手中的身体缓缓的飘了出去，他转不了头，只能大喊。

「怎么回事？布鲁斯！是你吗？」

『对。』

 

该死，这下他连念动力都有了。

 

「你想干嘛？别做蠢事！」

『你想做的才是蠢事。』

克拉克听见某样东西掉进岩浆，缓缓烧融、沉默下去的声音。他用力的挣扎，吼着布鲁斯住手，但身体一动不动，只有心跳愈来愈快，几乎要冲出胸膛，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大约是几分钟，当超人又能动的时候，只是任凭自己跪倒在地上。火山口的岩浆表面除了石块没有任何他能辨识的东西，他不敢透视，征愣望着那个刚刚吞噬掉布鲁斯的自然熔炉。

 

他坐在那里，脑袋一片空白，＂蝙蝠侠＂仍在旁边一言不发。

 

「你知道这有多怪吗，我甚至不能杀了你替我最好的朋友报仇，因为你就是那个我最好的朋友！而且你还杀了自己！在那之前你已经死了，然后还把自己又杀了一次！」克拉克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喉咙有多干，吼完之后有些后继无力。「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比较有逻辑一点。」

 

『我又不是没死过。』蝙蝠侠彷佛事不关己，冷淡的说：『已经够了，这次不会再因为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事情让我的尸体活过来，你就是我的目击证人。』

 

如果能办得到，克拉克真的很想抓着蝙蝠侠的头往火山上撞个十来下，再按到北冰洋海面上过个水。

他都惊讶自己竟然会对朋友产生这么残暴的想法──可见蝙蝠侠是个多浑蛋的人。他下了结论。

 

「容我说一句，＂你＂还在这儿呢。」

『那么接下来就是让这个＂我＂也消失了。』

「你就这么想死？」

 

『我不想死。』刚烧了自己尸体的蝙蝠侠说：『但人本来就只有一次生命。』

 

 

 

克拉克觉得他无法开口通知阿福，布鲁斯死了，变成幽灵，还烧了自己的尸体以免被复活。简直荒谬得像在开玩笑，最过份的是被布鲁斯这样一搞，他连伤心的心情都来不及有。

他和蝙蝠侠一起回到蝙蝠洞，碎裂的面具是布鲁斯唯一留下的东西，他得把他带回给阿福。

 

蝙蝠洞里没有人，计算机在无人期间按照主人的指令运作，仍然在运算着哥谭和正联的大小事务，桌上还放着蝙蝠侠今天离开时没喝完的半杯咖啡。

蝙蝠侠＂坐＂上自己的椅子，他似乎愈来愈会控制自己了，虽然并不能碰到键盘，他用念动力操控着，尝试了几次却都解不了锁。

「需要帮忙吗？我可以帮你操作键盘。」

蝙蝠侠经常不说话，但这是克拉克第一次看到他……困惑、像是搞不清楚事情怎么发生的那样，他盯着屏幕和键盘，『……我想不起密码……』。

 

这时克拉克听见声响，是阿福下来了，他罕见的两手空空。

「肯特先生。」

「阿福……」

管家先生以手势打住了克拉克的欲言又止。

「事实上，每次失去布鲁斯少爷的生命信号时，我都有相应的心理准备，您是要告诉我答案的那个人吗？」

克拉克递出了那片面具碎片。阿福两手接过拿在手中，久久无言。

「我…我很抱歉……」

老管家深吸了口气，摇摇头。

「少爷自从失去父母后，就把自己的人生打造成一个梦餍，死亡或许是他唯一允许自己拥有的安宁。」

这是布鲁斯不希望被他人知道的事情，克拉克有这种感觉，而这个时刻该保留给布鲁斯和他的老管家，于是他飞出蝙蝠洞，布鲁斯没有跟着他，他听见蝙蝠洞里，传来轻轻的敲击声，像是马克杯的杯底轻轻撞击在桌上的声音，按着某种规率、连续敲击着，他没有继续听布鲁斯和老管家的秘密。

 

 

 

＂蝙蝠侠＂当天并没有再来找克拉克，他在隔天尝试去哥谭找那个灵魂，这才发现哥谭简直是群魔乱舞，他还没适应这个新的能力，过多的灵体一起出现在四周简直像是数百个电台一起在他脑内拨放。

 

「超人。」

突然之间，那些电台的讯号像适一起被关上一样安静下来，克拉克才注意到夜翼站在他面前的屋顶上，他飘了过去，拘谨的打招呼。

「夜翼。」

「布鲁斯的事……我听说了。从阿福还有闪电那里，所以──现在他在你旁边吗？」

夜翼神情复杂，但确实带着点希冀的看着超人的四周。

「不……他──」

青年十分敏锐的注意到超人眼神的变化与滞留，马上跟着看向身后的角落。

「等等，他就在这？就在我后面？」夜翼不敢置信的问。

超人望着角落的＂蝙蝠侠＂，点点头。

「实际上我也是来找他的。」

『告诉夜翼，他在追踪的目标在地点C。』

超人比了一个不满的手势表示抗议，再转过头告诉夜翼「他要我告诉你，你的目标在地点C。」

「不敢相信──」夜翼用手摀住了脸，尽管嘴上在抱怨，声音却有点发抖。「当有人可以传话时你想跟我说的就是这个？」

蝙蝠侠摇摇头：『已经没有什么我能跟他说的了。』

「布鲁斯想告诉你，他以你为荣，很遗憾他无法亲口告诉你。」

蝙蝠侠沉默着，夜翼笑了出来。

「布鲁斯真的这样说？」

「意思差不多，所以他只是在你身后瞪我，而不是用什么超自然念动力让我闭嘴。」

「好吧，布鲁斯，我很希望我们没发生过那些冲突，我很抱歉假如我说过任何刺伤你的话……不管怎样…我也以你为荣，如果你听得到的话……」青年的表情介于哭与笑之间。

「他听着，因为你看不到他，所以他不用假装不屑的甩披风离开了。」

「我恨我自己，」青年揉着头发「明明这么简单一句话，却要看不见他才能轻松说出来。」

「如果对像是他的话，的确很难。」

『我听着。』蝙蝠侠徒劳无功的威吓。

「好的，布鲁斯，我知道你很感动，这里只有我看得到你，不用假装了。」

「你知道你这样完全妨碍我聚集悲伤的情绪，超人。」夜翼忍不住抱怨。

「布鲁斯对我做得更过份，而我的手法讨喜又高明多了。」

 

 

 

由于蝙蝠侠似乎打算跟着夜翼，超人自然也就暂时跟着夜翼，而且不知道是蝙蝠侠还是夜翼的缘故，四周都没有幽灵靠近，和他刚才独自在哥谭的遭遇完全不同。

当他们抵达目的，只有一个男人仰躺在巷子里。夜翼马上检查了脉搏跟瞳孔，确认这个人已经没气。克拉克却在此时看到男人的灵魂由身体中脱离出来，就像是一个刚睡醒的人一样，毫无头绪。

过了几秒他注意到地上的身体。男人望着躺在阴暗小巷中的一具身体，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面孔，毫无疑问是属于自己的。超人与男人保持着一段适当的距离，尽可能不让对方感觉受到侵犯。

 

「你已经死了。」

他对男人说。一旁的夜翼很快明白过来他在做什么。

 

男人对此并不能说接受良好，他试图＂躺＂回自己的身体里，或是发狠般地试图＂钻＂进在场的人的身体，都以失败告终，最终崩溃的问超人是否是上帝派来带走他的使者。

 

『恐怕你还排不到上帝的名单里。』

黑暗中传来的低沉声音让男人歇斯底里的开始惨叫着跪下抱住超人的斗篷。活着时避超人唯恐不及的恶人，死后却想寻求超人的庇护，暗处斗篷擦过地板的声音更是加剧男人的情绪反应。

 

超人看向阴暗中的蝙蝠侠一眼。

 

「我不是上帝的使者」他对跪在身前的男人说「我也不知道前往天堂的路怎么走，但如果你想为自己曾做过的事情做任何弥补，现在是最后的时机。」

男人对超人忏悔了他在这一连串军火交易中所做的事，在他提问时提供所有知道的线索。

 

超人将情报转达给一旁的夜翼，青年神色复杂的点头，犹豫地朝超人方才看过的角落望过去，蝙蝠侠没有说话，但青年感觉到自己的钩爪枪震了震，苦笑着拿出钩抓枪敏捷没入哥谭的夜晚中。

 

『我该去哪？』男人问。

「我没办法告诉你，只有你自己能找到答案。」

男人茫然的看着超人，但他的焦点很快就越过超人、越过建筑，朝向一个不知名的地方，接着，消失了。

 

超人由胸中泄了一口气，他不能告诉这些灵魂，自己和他们没有什么不同，一样是一个无法掌握生死的普通生命，只是来自不同的星球，而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灵魂在死后是不是和他们有相同的待遇。

 

蝙蝠侠在躯体旁站着，视线移向不远处，尸体的右手延伸出去的角落，掉落着一个小小的牌子，那是一个狗牌。

「或许是他的某个牵挂。」

『也可能是他的名字。』

「还有另一张，你看。」超人拨动那张小铁片，迭在一起另一张不同姓名的狗牌露了出来。

他将那串狗牌捡起，放入男人的手心，阖上手掌，放回胸前。

「留着吧。」他对那具身体说。

『那不属于他。』蝙蝠侠说。

「我们已经得到我们需要知道的，如果这是他最后一刻挂念的东西，就让他留着吧。」

 

克拉克问蝙蝠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虽然这个问题对于他现在的状态有一点奇怪。

「你打算去见其他人吗？」

蝙蝠侠摇头，『迪克是最后一个了。』

「你要回韦恩庄园吗？就是……你们大概有个家族……给先人安身的地方之类的？」他不想说出墓园之类的词。

蝙蝠侠摇头，『我不想去那里。』

不想，他明确说了。克拉克猜想布鲁斯可能去过了，或者根本没有接近。他觉得这或许和布鲁斯的父母有关。布鲁斯从未走出过父母被杀的阴影，但如今他们如果已经是同样的存在，难道他不想见自己的父母？

 

「我想回堪萨斯一阵子，你来吗？」

蝙蝠侠点头。

 

 

 

克拉克回了堪萨斯老家，蝙蝠侠跟着他，同时他发现幽灵其实并不怕阳光，他们大白天也一样到处都是，大都会虽然不像哥谭那样夸张，但仍然让他感觉不太舒服，这有点像他刚获得超级听力那会儿，过多的声音争先恐后的挤进他的耳朵，让他当时几乎要发狂，有了过去的经验，克拉克不再那么容易陷入恐慌，但离开城市就有如逃出一节挤满的地铁车厢──顺带一提，地铁上比他过去以为的＂挤＂多了，这是克拉克获得新能力后得之的惊悚真相之一──宽阔的堪萨斯无论是物理上还是精神上都让他放松。

马莎一如往常用丰盛的晚餐和苹果派迎接他的返家。

 

克拉克透过联盟尝试联系命运博士和扎塔娜，仍然没有回音，蝙蝠侠没有进到屋子里，克拉克没有意见。夜晚，他躺在农舍屋顶上，曾经有小报写着『超人十分喜爱飞到大气之外观赏没有光害与空气污染遮蔽的星空』，其实他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可能许多人会认为这是他优于人类、不像人类受限于脆弱躯体和重力的某种特权。但他也很难让他们相信，当他躺在这，感受到背后的牧草、农场上吹过来的风，心中那股温柔的归属感。

 

「嗨，布鲁斯。」

 

蝙蝠侠──现在是布鲁斯韦恩的样子，但他没有穿着无懈可击的三件套，而是休闲裤加上衬衫外头套个毛衣，简直像个大学生，连容貌也好像显得比较年轻，克拉克回忆中没见过布鲁斯这个样子。他现在可以改变自己的外型了，或许不只是服装，但看起来布鲁斯也没想把自己变成其他东西吓唬人。

 

「你知道，这挺傻的，但我就是想来看看爸还在不在。」

『不在是好事。』布鲁斯低声问：『你也打算去寻找亲人的亡灵吗。』

「你说氪星？」他轻松笑着，没有问布鲁斯前一句是什么意思。

「不，你知道我去过，那里什么都没有了，我的氪星梦从那时就已经醒了。」

克拉克强迫自己不去想象，当他曾经到达那里时，其实周遭都是太空亡灵，他们长年在那儿，只能注视着已经毁灭的家乡。

 

布鲁斯低头看他，克拉克眼前的星空被他俯视的脸所遮挡。即使背着光，他仍然能清楚看见布鲁斯的蓝色眼睛专注望着他。

然后他听见一个奇特的声响。回过头一看，黑发的女魔法师出现在他们身后

 

「布鲁斯。」

女魔法师快步的走向布鲁斯。

『扎塔娜。』

她＂抱住＂了他，克拉克不晓得她是怎么做到的，才能触碰到已经是灵魂的布鲁斯，而且显然，布鲁斯也碰得到她。

「我的天啊，布鲁斯……」她放开了布鲁斯，伤心的说：「我很抱歉我不在那里。」

布鲁斯摇头。

「你能来就是最大的帮助了」克拉克起身，几天来终于稍微不那么无措，「来吧，我们到底能怎么帮布鲁斯？」

「我其实并不在这里，这只是我一部份的意识。」她解释道：「我现在处于某个……无法移动到你们身边的地方，因此等我发现了布鲁斯的事，已经迟了几天……」

 

扎塔娜捧着布鲁斯的脸看了一会儿，接着闭起眼念了一段很短的咒语，放开布鲁斯时神情忧虑。

「他的躯体已经死去了几天，我们必须尽快帮助他离开这个世界。」

「你说帮助他＂离开这个世界＂？」克拉克以为自己听错，再次确认：「我以为我们是要帮助他回到这个世界。」

「没有那样的魔法，就算他的躯体还在，就算真有那样的办法，那也是违背宇宙常理，不能被进行的事。」

「但他的灵魂还……」这么完整……彷佛他只是暂时失去了和这个世界接触的媒介，只要取回那个媒介，就可以完好如初……

「徘徊在世上的灵魂通常无法长久保存完整的自我，随着时间会逐渐的丧失记忆，最后变成一个破碎的意识。」扎塔娜忧伤的说：「他的记忆已经开始不稳定了，再过不了多久，就会变成什么也不知道的幽魂。我们得找到促使他还留在这世上的原因，比如布鲁斯未竟的事，或是希望布鲁斯留下的强烈意志──抱歉，我的时间已经……」

 

扎塔娜消失了。

 

「整个哥谭都是你未竟的事，这下该怎么办？」

布鲁斯沉思了一会儿。

「我一直都有规划当我死后，韦恩企业和蝙蝠家族的未来，那差不多就是哥谭的未来规划蓝图。」他大言不惭的说。

「你放不下你的家人。」

「……我和他们每一个道别过了，包括我的父母……」

「──其实你早就知道扎塔娜说的那些？」

「她说过我相当有可能面临这种情况，我记下了，而且第一时间就采取动作……所以我也疑惑于我还留在这个世上……」

 

他们并肩坐在屋顶上，不再交谈，直到地平线慢慢开始泛白，星星都被阳光隐藏了起来。

 

「我想来想去，大概只剩一种情况了。」克拉克说：「我爱你，我不希望你消失。」

 

「天啊，我忍耐一辈子，竟然要在这种情况下告诉你。而且我还得死心，好让你可以从这个世界上好好消失。」他想大笑，但感觉拉不动嘴角，温热的水滴流到脸颊上，愈流愈多，停不下来。

 

他们互相看着对方，布鲁斯试图想笑，也憋出一个奇怪的表情。

「也可能不是那样，我刚才想起了一点事。怎么发生的我想不起来，原因我也想不起来，但结论我记得很清楚，所以应该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他放弃勉强自己的面部表情，然后发现，原来灵魂可以感受到眼泪的温度，这可能是某种记忆投射，但反正考究这些也已经没有意义。

 

「我一直都爱你，但不敢告诉你。」

 

 

 

 

 

天亮了，马莎下楼时，克拉克已经做好了早餐，他穿着黑色西装，行李包放在一旁。

母子俩一起用了早餐，克拉克准备出门。

「我去哥谭，送一个人。」

他说。

 

 

 

 

 

END